编者按: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馒头商学院”(ID:mantousxy),作者季星;36氪经授权发布。
雷军面试我,叫我改行,他说女生写程序是没有前途的。
我就跟他据理力争。
然后雷军问我:你写程序有写诗一样的感觉吗?我说:我没有。
他说:这不就完了吗。
于是我成为了金山第一批产品经理。
1996年,我从青岛大学毕业,大学学计算机。那时候,程序员很少,女程序员那更是少之又少。
工作国家包分配,我父母让我找一份比较稳定的公务员的工作。可是我要死要活一定要去一家台湾合资的IT企业工作。在我们那个年代,计算机系的毕业生实在太好找工作了。各个大机关都来选人,我们班的学霸们都去了国家机关,有的甚至进了市委。
很多年以后大学同学聚会,我看到当初那些最优秀的同学们,一辈子也就这样了。我还是挺幸运,在当时选择了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,但其实是朝阳产业的工作。
回头看,三十岁之前,「入对行」三个字是最重要的。
王欣觉得很幸运,30之前「入对行」了。
九十年代末的青岛还是一个小地方,只有三家IT相关企业。小城市特别安逸,我那时候上班到家里,走路就15分钟,中午还可以回家吃饭、睡个午觉。
直到1999年,有一次我去北京出差,我的心就野了,我想我再也不能再回青岛那个小地方。我这辈子怎么能就这样过?
我看到中关村大街、海龙,熙熙攘攘。1999年,正是互联网最火的时候,车上到处写着「人人都上 Chinaren」,搜狐的广告挂得到处都是,到处有人来拉你注册人人网,注册完还送你一个苹果。目之所及,我热血澎湃。
这就是未来!我简直见到了中国的硅谷,心向往之。
于是,我背着一个双肩包来到了北京。
那时候北京的动物园除了卖衣服,还有一个人才市场,我去投简历,投了金山。后来HR通知我来面试,说是在翠宫饭店。
到了以后,我看到每个人都热火朝天地干活。这时候,有一个穿着白T恤衫和牛仔裤的人进来握了我的手说:你好,我叫雷军。
那时候雷军没有现在这么出名,感觉就是比我们大一些的学长,长得特别干净,说话特别快。
雷军面试了我一会儿,就劝我改行。
我到金山应聘的是程序员的岗位。面试着面试着,雷军突然跟我说,女生写程序是没有前途的。
我心想:这人怎么能这样呢?这不是否定我的工作吗?我就跟他据理力争。
雷军问我:你写程序有写诗一样的感觉吗?我说我没有。
雷军说:这不就完了吗。
雷军认为,写程序要有写诗的感觉。
我说:如果我不适合做程序员,那做什么呢?
雷军说:其实产品经理这个岗位你可以试一试。
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产品经理这个词。
以前在互联网行业,都是程序员自己做需求,自己写代码,可能有时候团队里会有一个 team leader 相当于所谓的「项目经理」,但实际上没有专门是产品经理这个岗位。
九十年代末,微软进入中国,中国的软件业也才刚起步,供小于求,是产品稀缺的年代。不光是产品,软件连品牌都没有几个。软件业的产销是断裂的,产品的开发就是程序员自己想自己写代码,然后交给市场经理去卖。
但是后来市场越来越供不应求,软件制造商需要对用户需求再进一步切分,然后根据市场上的空白再去进一步定义一个产品,于是,整个行业都特别缺产品经理。
其实回头看看我们那批产品经理——也就是后来的「金山五虎」——还挺牛的。比如暴风影音冯鑫,「说不得大师」邢山虎,还有成都梦工厂裘新。比我们晚的,有一些程序员出身的最后做了产品经理,比如陈睿,也有设计师做产品经理的,比如大名鼎鼎的黎万强。
那时候我们都很小,不知道我们这批人将来会对互联网影响那么大。但是就是我们这些人成了金山的第一批产品经理。当然,带我们的人就是金山最大的产品经理,雷军,雷校长。
雷军会带着我们拿着软件盒子向客户推销。雷军每次都卖得特别好,回来以后他会很得意地问我:王欣,你知道为什么我卖得比你好吗?
我也很郁闷,为什么一个大姑娘能卖得比大老爷们还差。
雷军对我说:你看,我每次推销的都是手里拎袋子的人,拎袋子的人都是买过软件的人,证明他/她是有软件购买习惯的。我找的是目标用户,但你是随便抓到一个人就推销。
我们这些新兵,是中国第一代产品经理,前面根本没有参照系。怎么办?雷军亲自给我们做培训。
那时候,金山有一个干部训练班,冯鑫、邢山虎、裘新、陈睿、黎万强这些都在里面。
讲的课也挺有意思,都是雷军自己写的课件。比如有个课件题目叫《以史为镜谈战略》,是讲金山的战略和金山的成长史,微软为什么能打败WPS;还有个题目叫《做好管理并不难》。总之都是挺朗朗上口的,七个字的,跟句诗似的。
雷军亲自写PPT、做培训,课件题目都像「七字真言」。
雷军是理科生中的文艺青年,他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看《小说月刊》。雷军的阅读量很大。有时候我们一起出差,飞机上我坐在他边上,能看到他去程一本书、返程一本书,看得很杂。
我记得,雷军还教陈睿他们如何打领带。以前程序员都穿着T恤衫、大短裤、拖鞋去见客户,雷军告诉他们说见客户一定要穿衬衫。
刚进公司,我们被要求做两件事情,一是站店面,二是接电话,非常枯燥。后来我看到张小龙有篇文章说:想要做好生意,必须至少见一万个客户。我们当年就是这么被训练出来的。
雷军带着我们拿着软件盒子向客户推销。雷老板每次都卖得特别好,回来以后他会很得意地问我:王欣,你知道为什么我卖得比你好吗?
我也很郁闷,为什么一个大姑娘能卖得比大老爷们还差。
雷军对我说:你看,我每次推销的都是手里拎袋子的人,拎袋子的人都是买过软件的人,证明他/她是有软件购买习惯的。我找的是目标用户,但你是随便抓到一个人就推销。
我恍然大悟。
雷军非常强调细节。比如拿宣传单页给用户,不能以本人的视角递过去,而是应该反着以用户的视角拿过去。再比如,包装盒的正面、侧面、反面的设计,在各种货架上的陈列、怎么把卖点和价格写得让用户一看就知道,这些都有很深的讲究。
之所以后来,我们这群人都能独立创办一家公司,其实和当年那些看似无用、非常琐碎、非常枯燥的细节是有关的。
接用户的电话、站店面卖盒子……哪有这么多高大上的事情,工作就是大量的经验积累。而一旦有了一万小时的积累,真正去做事情的时候,根能扎得非常深。这些看似毫无技术含量的事情,考验的是能不能耐得住寂寞,并且能从中找到提升的动力。
那时候金山有个会议室叫做「龙行八方」,每天中午我们五个产品经理就一起在会议室里铺着报纸、吃着盒饭,满屋子都是饭味,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营销方案。
回忆起来挺辛苦,但也很甜蜜。那是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。
王欣说,那段时间很辛苦,但从琐碎的工作中能找到提升的动力。
每一次产品上市,雷军都要带着我们开庆功总结会,大家一起讨论哪些地方做得有问题,哪些地方需要提升。除此之外,金山固定周二周三都会有读书会。雷军非常注重员工的个人成长。
雷军也会用各种方式「折磨」我们。每个产品经理都要做海报,雷军的习惯是把每个海报贴在墙上,让所有人指出某个海报中的问题,基本上他不会亲自说什么,但他会把大家的意见反馈给你,你就会觉得自己做得简直是烂透了。
还有一种「折磨」人的方式,就是当我把我的方案和产品给他展示,他最后轻轻说一句:「让我说你什么好呢」,这么一句话真的是比骂我还难受。
然而,我还是庆幸在我的职业生涯中,有一个能带着我成长的老大。虽然我对自己的成长一无所知,但我知道有前人是登过顶的,我沿着他的脚步走就好了。
所以说,三十岁之前要入对行,三十岁之后要跟对人。
铆定一个职场中的榜样,跟着他走。而这个偶像和榜样,他对你怎么样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很信他,让他带着你走一段时间,这件事本身会给你非常大的力量。找到这个人,对你比对他要更重要一些。
我在金山集团所经历的职场最高点,就是做金山毒霸CEO一直到每年翻一个跟头业绩涨价一倍的时候。
王欣说,金山毒霸业绩飙升的那几年,自己「非常膨胀」。
媒体非常关注我们,金山毒霸到哪里都是大广告主。那些年参加百度客户会,所有的人都哈着我,因为手里有预算。
那是一个PC工具的时代:金山就需要金山毒霸这么一个产品,甚至可以说,时代就需要金山毒霸这么一个产品。
现在回头看,觉得是「时势造英雄」。但当时没有这么觉得,那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厉害极了。整个人非常膨胀,觉得成功就是因为自己厉害,傲慢心很重。
金山当时请了盖勒普咨询公司(Gallup)进行服务,每个员工要给自己做360度评测,我给自己打100分。
我知道那时候公司里的人都挺怕我的,金山毒霸的销售量非常大,都是别的部门来找我们合作。多年以后一次喝酒,黎万强开玩笑说,每次找我合作都很紧张,因为「怕被撅」。
金山毒霸一度是一个神话。人们在厮杀传统渠道的时候,我们偷偷抄了一条小路,用移动互联网的方式来做。但成功反而造成了我的盲目,让我完全没有意识到360能从另一条路上杀了出来。
在所有的杀毒软件公司中,金山毒霸都是盈利能力最好的一家公司。但是你会发现它只是盈利能力好,然而这家公司的使命、愿景,将来会变成一家什么样的公司,这些作为CEO的我,都没有足够坚定。
所以到后来面对360的竞争、3Q大战的时候,与其说雷军最终选择了傅盛,不如说我在内心选择了自己退出。我当时对自己和这家公司的未来没有畅想。后面所有的结果,其实冥冥中都是我的内心最后导致的。
我记得最后一天,我从金山毒霸办公室出来的时候,情绪非常非常低落。
「与其说雷军最终选择了傅盛,不如说我在内心选择了自己退出。」
那段时间对我帮助最大的书是《正见》,我这么一个人开始听得进佛家说的诸法无常——总有一个阶段,是用来让你明白,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顺着我们想要的去发生。而应对这些人生的不如意,我们需要找到一些更普遍的东西,让自己能够从容应对现实生活中的高低起伏。
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庄子,一个孔子——这是中国人底层的DNA。当你春风得意的时候,家国情怀就出来了,你愿意扬帆起航,出发上路。而当你失意的时候,老庄的部分又升起了,你会更理性、客观的去看这个世界。这就是人生。
冯鑫有段时间一直在读《道德经》,他总说,「在天地之间要找一个自己的位置」,这句话对我帮助特别大。
在金山最后的两年,我开始准备创业。我是那种希望工作可以把我点燃的人,在金山后期的时间,我变得慢慢枯萎,于是我考虑换换方向。
我是「金山五虎」中最晚出来创业的。在帮助我度过金山最后时期的低谷,以及创业中焦虑阶段的人,是我在金山的好朋友们。这其中就有冯鑫和陈睿。
冯鑫曾经教我三个字,说创业就是要「找空间」。
暴风影音创始人冯鑫创业较早,在王欣迷茫时帮她下定了决心。
从职业经理人到创业者之间最大的变化是,职业经理人是别人给你画了一条路,沿着这条路走就okay了。但创业的时候是根本没有路的,实在太自由了,往这里也可以走,往那里也可以走,自由带来的恐惧非常可怕。
创业的头半年,我被这种自由的恐惧折磨得死去活来,跟个神经病一样,一会儿就觉得我要改变和成就世界;一会儿又极度悲观,质疑自己这条路怎么可能走得通。
职业经理人时时刻刻都在「证明自己」,证明自己能干、自己牛;但创业者要做的是「突破自己」,你做的事情并没有人在看。
冯鑫有段时间一直在读《道德经》,他总说,「在天地之间要找一个自己的位置」,浓缩成三个字,就是「找空间」,这句话对我帮助特别大。
创业其实也就是找位置的过程,天地之间总有一个让我们安身立命的位置。只要你坐对了这个位置,会有各种力量出现推着你往前走。
有时候我们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想问题,想着我要做些什么;但其实视角不妨换换。
我和冯鑫认识是在金山一起做同事。冯鑫负责金山的渠道,渠道负责人难免会被产品经理认为有一些利益偏向,加上冯鑫有时候会去评价评价产品怎么样,发表发表意见。我特别烦他。
有一次开会我给冯鑫甩过一句狠话,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别可笑,说出来不怕丢人,我说冯鑫你不要又要当裁判员又要上场踢两脚球。
但因为相识于微,大家吵过,所以能够知道彼此之间的底线在哪里,也更愿意互相说真话。
冯鑫是个非常敬业,非常讲义气的人。冯鑫离开金山创业,做暴风影音。我走马上任,去拜访冯鑫,想向他取经,他是我之前金山毒霸的负责人。
冯鑫对金山毒霸有很深的感情,即使已经离开金山,仍旧希望我能够把金山毒霸给做好。那时候暴风影音的量已经很大了,每天安装量有70万。冯鑫主动用暴风影音的流量帮助我推金山毒霸,那是金山毒霸流量的第一桶金。
我在金山失意,决定出来,我又去找了一次冯鑫。冯鑫对我说:你想创业就创业吧,创业一年顶你打工十年。
这句话对我很关键,没有这句话我未必能迅速下决心。
陈睿和冯鑫就很不一样,陈睿是随心走的人,他的内心极其纯真,是我接触到人里面童年过得很快乐的人,他内心没有任何的羁绊和恐惧。
B站CEO陈睿管王欣叫,「王欣姐姐」。
陈睿曾在金山毒霸管研发,我帮他做服务,我们搭档了三四年。
陈睿一直很喜欢二次元,而我甚至还不知道二次元是什么。无论工作多忙,杀毒软件在国内斗得正酣的时候,他能够买一张机票就去日本。我当时得知这个消息非常生气,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负责任,于是我在雷军面前告了他一状。
公司团建,我跟陈睿一辆车,他有个特异功能就是秒睡,是真的几秒钟立刻睡着,于是他常常误机。我记得有一年我们从珠海飞北京出差,大家都在等他,怎么左等不来、右等也不来,最后发现他在家里睡着了。
我是一个在工作中容易焦虑的人,追求完美。而陈睿能够置身事外地去看事情,去追寻「道」,做认为自己对的事情。
每次我看着金山毒霸市场份额第三名,前面有瑞星和360的时候,就很焦虑。而这个时候,陈睿会安慰我,说「这件事儿做不做得成,跟你我的努力都没有关系,要放宽心。」
从性格和人的质地本身来讲,我认为陈睿和冯鑫以后都有自己做成一家企业的可能性,果不其然。和他们的友情是我最大的财富。
创业也要做很多选择,每一个选择其实都和你的初心相关。
是做一家快公司还是做一家慢公司?到底是to C 还是 to VC,还是 to yourself?
最初,馒头商学院融资不是特别顺利。2014年是90后创业风潮最强劲的时候,投资人都喜欢投小鲜肉。我年纪一大把,投资人会给我扣一个帽子,说我的成长性不够强。
但我觉得,看一个人有没有成长性,问题不在于年龄。
我对马化腾有一句话特别印象深刻。3Q大战前夕,我和傅盛去见马化腾,讲了金山和360之间的事情,马化腾突然问我们:「腾讯做错了什么,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?」
那时候好多媒体抨击腾讯,《计算机世界》上有一篇封面文章,标题是《「狗日的」腾讯》,给腾讯插了一把刀。腾讯是那么大的一家公司,马化腾有足够的权利去傲慢。但他还是会这样问自己,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。
佛家讲,你只要能够内省看自己,就能够获得成长。年纪不是重点,如果不回头看自己,不内省,认为自己很完美了,那才没有成长的可能性。
王欣认为,一个人的成长,不在于年龄,而在于内省的能力。
现在的年轻人常常很焦虑。我看着他们的焦虑,会想起曾经的我自己。
我也曾那么努力,努力过后那么沮丧。其实是模糊了努力和精进两个词之间的区别。
努力是奔结果去的:我要赚多少钱、我要买一个房——是工作量的横向增加。但是,精进是每次做完以后都要回顾一下我从这里学会和收获什么。努力是体力上劳累,但没有内省,没有自我觉察。没有思考,何谈成长。
我会拿3Q大战这个例子反复咀嚼、复盘,我什么样的心智模式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?
我在里面是个小角色,我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上面更大的老板的决定,我更愿意找出一大堆理由说这和我无关。
但当我真正把这件事拿来内省的时候,才发现其实这和我的心智模式完全相关,我逃脱不掉对自己的拷问。
当时的我特别想赚钱,做现实的事情,金山毒霸是一家赚钱的公司。但没有去定义过金山毒霸的使命和愿景。我在金山毒霸曾犯下的错误,如果我继续不精进、不内省,我的底层心智没有改变,那么我再做一家新的公司的时候,也会在同样一件事情上跌倒——哪怕我努力、再努力,做流量,做现金流,做得很完美,也会摔在一样的坎儿上。
这就是努力和精进两个词的区别。
选择精进,很重要的是要和痛苦相伴,精进的核心就是面对痛苦,并且真心实意地去接受它。
创业也要做很多选择,每一个选择其实都和你的初心相关。是做一家快公司还是做一家慢公司?到底是 to C 还是 to VC,还是 to yourself?
如果我们真的活成了一场竞赛的话,每次我都要横着跟别人比融资额,拿了钱就要高速成长,那么我们做这件事的初衷在哪里?是不是符合教育的基因?
2014年的时候好多投资人都劝我说,王欣你如果做教育的O2O我一定投你。幸好,我没听这句话。我觉得现在做大平台特别难,其实所谓平台和机构,当机构服务多了自然就变成了平台,没必要被这些概念化的东西束缚。
对王欣来说,创业最应看重的是「初心」和人性的本质。
作为创业者,我们应该问的是用户的需求在哪里?这个需求是增长的还是萎缩的?未来五年的需求在哪里?用户有哪些需求没被满足?
这才是创业过程中最应该去想的问题,而不是行业的热点在哪里?现在流行什么?相比新出来的东西,我更关心未来五年、十年甚至二十年、一百年不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。
创业初期的时候总想颠覆一些什么,我们都会被乔布斯那句话「Think different」吸引,但是实际上创业三年下来,我感觉还是要回到商业的本质、回到人性的本质。
我特别希望馒头商学院能长成一个职场人的、年轻人的社群,是一个成长社群。比起外在的成功,我更想要听到我们的学员们,能够说一句话,说馒头是我们成长的心灵家园。
去年,馒头商学院做开学大课(我们最重要的一场线下活动),参会人数超过800人。馒头所有的员工一起上场帮忙,所有人一起把分给学员的材料装袋子,程序员们充当保安,营销负责人、HR们充当接待小妹……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,我眼眶湿润。
我想起那时候在金山做“李阳疯狂之夜”(当年金山非常隆重的一场活动),我们所有的金山人也是全体都上,热火朝天,我们都还非常年轻。冯鑫带领所有人把材料装袋子,像一位兄长。一切都那么熟悉,又那么鲜明。
我觉得我的使命感就是这么一句话——所有人跟所有人学习,所有人支持所有人成长。
我相信未来就是这么一种形态,哪怕现在听上去很虚,但我觉得特别有力量。